《澳洲拓殖记》简介 《澳洲拓殖记》包含英国人沃特金·坦奇所写的《植物学湾远征亲历记》和《杰克逊港殖民全记录》两本书,第一本书初版于1789年,第二本初版于1793年。这两本书记述了英国向澳大利亚殖民的“第一舰队”航行过程及到达澳大利亚后头4年在悉尼的殖民拓展情况。作者依据他本人亲历及转引他本人的日记而写成两本书,叙述真实、严谨,现场感很强,叙述依照时间先后顺序,引人入胜。两本书故事连贯,并不重复。
4. 1789年4月5月殖民地进展详报
土著人中间现在发生了一桩不同寻常的灾难。我们的小艇不断报告说,杰克逊港内所有大小港湾、水湾都发现了印第安人的尸体。这已经引起我们医院的大夫们的严重关切,他们去找了一些尸体回来做检查和解剖。通过检验,发现这些人都是自然死亡。死者浑身布满水疱,类似由天花引起的那种水疱。
依我们已有的只是判断,这是一种新的病,可是它是怎么传进来的,而且怎么会一下子传播得这么广?这似乎是无法解释的。(作者注:对于这个困惑,一直到我1791年10月离开这个地方的时候,还是找不出什么答案。我因此只能提出一些疑问供有识之士去解答了:它是一种土生土长的病吗?是拉佩鲁兹率领的法国船队传播了这种病吗?要记住,他们离开这里已经一年多了,而且我们从来没听说他们船上有过这种病。是不是从大陆的西岸传过来的,丹皮尔和其他欧洲人以前曾在那里登陆?是库克先生传的吗?是不是我们自己传了这种病?自从17个月以前离开好望角以后,我们当中没有人生过这种病。是的,我们的外科医生是用瓶子带了天花病菌过来,可是这种推测太疯狂,几乎想都不敢想。)
不管是什么原因引起的,这种病已经存在是事实。有报告说附近一个港湾有一家印第安人染病了,总督带着阿拉巴努和一名外科医生,乘一艘小船立刻赶到那里。到那里以后,他们发现一个老人躺在那里,面前有几根燃着的木棍,一个大约9岁或10岁的男孩正拿贝壳往他头上浇水。在他们旁边,躺着一个女孩的尸体,稍远一点的地方,是死者那不幸的母亲的尸体。
那妇女的尸体表明,是饥饿加上这种疾病,导致她的死亡。那可怜的男孩从头到脚都是水疱,那老者则虚弱到几乎无力上船。他们的状况已经使他们不可能跑掉,他们安静地听任别人将他们带走。阿拉巴努一反常态,起初很不情愿去帮助这一家人,但是他的羞涩很快消退,他以最为友爱的关怀对待他们,直到把那孩子的尸体埋了才离开那里。
至于那女人的尸体,因为放在一边,阿拉巴努没看见,而那对父子亦未提出什么要求,所以总督就命人不要让阿拉巴努看。阿拉巴努用手在沙地上挖了一个墓穴,没什么特别形状,在里面垫了一层草,把女孩的尸体放进去,再盖上草,然后他把坑埋上,并用挖出来的土在上面垒起一个土堆。仪式到此就结束了,接下来没有对上苍的祈祷,也无其他仪式可以让我们从中推断出他们的宗教观念。
医院附近一间没人住的房子被安排来接待他们,还给他们每人准备了一个架子床。阿拉巴努应承说他可以保护他们,在他的鼓励下,加上医生的宽慰和细心照料,他们马上变得甘心接受我们,并且看起来对这种境遇的转变充满了愉悦和感激。疾病和饥饿几乎已经耗尽了那老者的精力,他好转的希望已十分渺茫。
他不停地用手指着自己的咽喉,在阿拉巴努的建议下,他试着用给他的漱口药清洗嗓子;但是因为嗓子读得太厉害,又太疼,所以只好作罢。“巴多!巴多!(水)”他不停地这样喊着。把水拿给他以后,他喝一口停一下,样子很痛苦。他有间歇性的发抖的症状,死缠着要我们点个火堆给他。我们给他点起了一个火堆。有人拿出几条鱼,想让他吃,他厌恶地扭过头去。
(南巴雷)(那个男孩),正好相反,一看到鱼,就从他的架子床上跳下来,急的一把抓住那些鱼,立刻放到火上烤。我们给他们洗了一个热水澡,两人泡到水里,浑身被擦洗得干干净净。我们给他俩穿上干净衬衫,把他们又放到床上。(译者注:老者死前几个小时似不应有这么多情节,亦未说作者在现场目击,此段有夸张之嫌。)
版权归澳洲观察所有,转载请注明出处.
|