[闹哄哄的日子]
金田的景况就是一队队四条汉子或六条汉子从早到晚,发了疯了似的不停占矿田、挖泥、铲泥、洗沙和筛淘。然后当月色蒙上这一地的器材、矿屑堆、房屋、帐篷和偷偷卖酒的小店,他们卖力得到的回报就可以见个高下,从一无所获到像[欢迎稀客]那样毛重超过78,000公克(2,750盎司)的金块都有。
尽管掘金者搞的是天翻地复,彼此间仍存在着相当程度的秩序、诚实、纪律和政治上的团结,和加利福尼的私刑是大相径庭。一旦探矿人衣著光鲜,体体面面的回到镇上,那他们可就爱多爽就多爽了。花钱就像流水一样,经常一天要花掉好几百镑,用乡野奇谈佐以香槟酒来款待城里的亲朋好友,用[五字头的](五磅钞票)来买雪茄,并且骑马或坐在计程车里到处闲逛,招摇过市。
这就是[闹哄哄的日子]。有目击者这样说,在墨尔本一家剧院,[演员们得跑到角灯前面去接丢过来像下雨一样的金块(用来代替花束)很多都超过半盎司,有几块没丢准,丢到乐队里去了。]
淘金热像野火一般,在接下来的二十几年内燃遍了澳洲,并且在本世纪剩余的数十年间,都还有零星的发现,在1892至1893年间,发现了最后一个大矿田:西澳的卡古力-古尔加底(Kalgoorlie-Coolgardie)矿田。
Kalgoorlie-Coolgardie
尤瑞卡图栅
对黄金发烧的不单是雪梨的店员和菲利普港(Port Phillip)的船员而已,世界其他各地一听到金块重如斗,金沙铺满溪的消息,也都赶快扬帆启程。1852年,九万五千名新来的人涌进新南威尔斯和维多利亚。1860年不到,人口已逾百万——在十年内成长超过六十万。
Port Phillip
对澳洲而言,[尤瑞卡](希腊文:Eureka意指我找到了!)这个字并不令人想起亚里斯多德发现为西那库斯(Syracuse)国王测量皇冠合金成分的办法,而是把这个字和另一个字[围栅](Stockade)连起来,意味对暴政的武装起义,並首度激起独立、民主的自觉。
Eureka Stockade
在墨尔本附近的巴洛瑞特,早期的淘金人在强制的课征下,不管有没有找到金子,每个月都要付一镑的执照税,真是苦不堪言。凶暴的警察又推波助澜(他们以前多半是罪犯,来自塔斯马尼亚,人称[范代蒙人]),强行征收,而且还把欠税所缴的罚金,一半放进自己的口袋里,更令人心生不平。
1854年十月,有个采矿人被当地的收税官活活踢死,罪证确凿,税吏竟获判无罪。近五千名采矿人聚集起来抗议种种不公的行为,要求普遍投票权,並废除执照税。他们组成了巴拉瑞特改革联盟(Ballarat Reform League),在十一月二十九日把他们的采矿执照烧掉。
Ballarat Reform Laegue
维多利亚副总督查尔斯·霍森爵士(Sir Charles Hotham)出勤[捕快](警察)和军队来镇压。五百名掘金人筑起一道围栅,誓言[为保卫我们的权力和自由而战],高举有南十字星座标记的蓝白旗帜,而非英国国旗。
Sir Charles Hotham
1854年十二月三日凌晨,一支包括三百名步兵、骑兵和骑警的部队,猛击沉睡中的围栅区,那里的人此时已缩减至一百五十人,十五分钟内全部结束,六名军人和二十四名采矿人全部阵亡,反抗领袖彼得·拉勒(Peter Lalor)脱逃,其他十三人处以叛国罪名。
Peter Lalor
末了,等所有指控尘埃落定之后,又宣告赦免拉勒其他领袖,并取消执照税,这次悲剧事件中带了一些闹剧成分,尤瑞卡围栅和它的旗帜,继续激发反抗殖民政策和中产阶级权威的理想。正如马克吐温(Mark Twain)所说,尤瑞卡是[澳洲史上最可贵的一事……是另一个虽败犹荣的事例。]
于1923年竖立在巴拉瑞特起义地点的纪念碑语句则更加地耐人咀嚼:“追念当初在这个神圣的地方,为自由奋战牺牲的英勇先锋们,以及为军事阵亡的军士们。”(待续)
Ballarat monument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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